跳跳坑、寫個文、畫個圖;刷個刀、灑個糖。
 

【冰九】意在寻死.21~22

听说很这几天是高考,加油欸,考完再来看可以纾压喔XD(喂 





 

第二十一章、前身今世的執著

 

 

   「你师尊还在冷静吗?」天琅君看着自己的干儿子从树林中走出来,方才他走进树林将泡好的茶拿给沈清秋。

  「是啊,师尊似乎想了很多事情。」

  「真是的,把心魔给我不就行了?」天琅君撑着脸看着洛川。

  「干爹,您这身体无法打赢师兄的,而且……嗯,虽然我觉得你不会在意,洛师兄是您亲儿子。」洛川慢慢的把这事情说出来,天琅君果然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我认识你比那儿子久,洛川。」

  「嗯。」

  洛川也明白天琅君的反应是甚么,他们魔族对这种感情都谈得很淡甚至不关心,然而对天琅君来说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却因过去经历他不得不如此放弃去关心。

  「那儿子怎么样我不管,也不想管。」

  「君上,他像苏夕颜。」竹枝郎曾见过洛冰河一次,那次只是撇了一眼,竹枝郎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苏夕颜和天琅君的孩子,脸和双眼都像极的父母。

  「只是他在幻花宫。」他无情的附加了这句话,竹枝郎确实在幻花宫的领地里看到了他。

  「果然是她的儿子。」

  「才不是这样!干爹,洛师兄他想毁了幻花宫才进去的。」

  「这样啊。」

  他们完全无法讲到任何重点,就算谈的都是洛冰河,他们三个总带着各自的想法去想象洛冰河这人的举动,甚至都无法明白这一切为何会走向这样的方向。

  

  「师尊!您要休息吗?」

  他们讲了很久始终没有结过或结论,在这情况下他们也忘了时间,甚至沈清秋早就自顾自地走想进去房里休息。

  「嗯。」

  「沈仙师您到底想清楚了没?」

  「我要确认清楚才会告诉你。」沈清秋瞪着天琅君,他看了看拥有天魔之血的魔君,身穿着白袍就像个普通人,然而他头上的罪之印却说明天琅君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魔族,那双冷冽的眼睛完全和洛冰河一模一样,令他感到厌恶。

  「怎么?让你想起我那儿子?」

  「你恨苏夕颜吗?」

  天琅君原本的笑容都冷掉了,他思考一下并在展开笑容告诉沈清秋。

  「我依然喜欢她。」

  「……是吗?」

  沈清秋听不出来那句话饱含着什么样的情绪,如此平淡的说着自以依然喜欢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彷佛那句话中还有隐藏着满腔的怒火以及悲伤蓄势待发。

  「你呢?对我那儿子,是抱着甚么感情?他现在做的事情应该有违你们苍穹山的规矩吧?」

  「……。」沈清秋也没有马上回答,天琅君笑笑地问。

  「说一下又无妨?」

  沈清秋淡淡地告诉那三位魔族。

  

  「是不是喜欢对你有意义吗?」

  「这会让我决定是否将你从我那儿子身边带走。」

  「忌妒了吗?」

  趁天琅君还未开口前,沈清秋把怀中的曾经包覆在婴儿身上的布巾丢到天琅君身上,对方有点惊讶地看着他的举动,他才拿下那白布来看,原本没有甚么情绪的脸渐渐出现了困惑,然后那困惑却变成震惊。

  「为甚么你会有这个?」天琅君将那块布拉开,白布上有着很多细致的花纹却因为时间的关系变得模糊且泛黄,可是仍看得出来是一张漂亮的布料,然而也有些地方有着不自然的污渍,天琅君仔细看后便知道那污渍是甚么。

  「我捡到洛冰河时他身上包着这块布,那上面都是鲜血,我看着那布紧紧包着那孩子时,就知道那母亲是拚了命保护他,那孩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沈清秋指着天琅君,指着他身上。

  「现在我也知道,你确实还是喜欢的苏夕颜,你身上的衣服和你手上的布都是同块布料。」

  听到这些话,天琅君没有回话,甚至连竹枝郎和洛川都震惊得无法言语。

  「我听说苏夕颜是被害死的,但是她拚了命保护你和她的小孩,然后那孩子活下来了,你应该要知道这件事情。」

  「你想要怎么样?要我跟他相认?还是要我放弃拿心魔的念头?」天琅君好不容易对他说了一句话,却像对沈清秋示弱一般。

  「随便你,你怎么想都不关我的事情。」

  「你知道他是我的小孩时,你没想过要先杀了他吗?推下无间深渊也真是愚蠢的决定。」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他,不管何时有多少机会,我只是想着要赶走他而已,要他自己去别的地方生活,谁知道,他就是不肯。」沈清秋冷冷地跟天琅君说着他以前多么希望洛冰河就离开清静峰,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没想过要杀他,就跟过去他在厌恶柳清歌也没有真的想要杀了他一样。

  「我养育他只是意外,我从没想过要救他,要让他留在清静峰。」

  「但你还是做了。」

  「对,我还是做了,我还是养育这魔头。」

  沈清秋甩头就走进去屋子内休息。

 

**

 

  沈清秋原本打算来到魔界时都不愿意休息,他心中太多困惑想要问着洛冰河,他也有许话想跟他说。

  所以他还是闭上双眼等着自己沉睡下去,没一会,沈清秋张开双眼,印入眼帘的便是清静峰的竹林,果不其然一下子就看见洛冰河朝着他走来,那张脸相当阴沉并饱含着愤怒。

 

  「洛冰河。」沈清秋才出口,洛冰河就使劲地把他抱入怀中。

  「师尊,你是躲去哪里?你知道整个苍穹山都在跟幻花宫对抗。」

  洛冰河伸出手抓着沈清秋的脸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然而这举动充满着强烈的控制欲望。

  「师尊你这眼神真的让我好讨厌。」就像他过去在威胁沈清秋一样的语气,可是沈清秋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洛冰河带着轻蔑的眼神。

  「……师尊,你怎么了?」

  沈清秋的反应让洛冰河发现不太对,一下子他的声音也缓和下来。

  「为甚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知道了?」洛冰河低下头蹭着沈清秋的脸,好像在安慰他似的,又好像在奖励他。

  「你有病吗?撕裂自己元神、然后心魔却又修补你的元神成为一部分?」

  沈清秋推开他的脸,让自己能好好看着洛冰河,对方却露出满意的微笑,默认沈清秋的猜测都是对的。

  「你还敢跟我说心魔一点都不重要?」

  「若没那老鬼捣乱,把心魔放在无间深渊一辈子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我拿着了就得保护好,然后我要报复那老家伙。」洛冰河又伸手拉开沈清秋脸上的眼罩,他看着那只赤红的眼珠。

  「我没想到,师尊的元神恢复得还不错,不过看起来您还是有点魔化了。」

  「你还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洛冰河。」

  「我懂啊,我懂啊……可是我不会听你的话,你从来没有资格命令我。」洛冰河神情变的高傲语气也是,彷佛他已经掌握了魔君的地位,可以跟过去一样为所欲为。

  「你只要记着,我会抓你回来,然后永远关在地牢。」

  「疯了,你又疯了,你真的没有被心魔控制吗?」

  洛冰河没有理会沈清秋的话,他低下头啃咬着沈清秋的颈子,不轻不重的用牙齿磨着柔软的皮肤,然后又舔着。

  「为甚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一直想把你赶走,为甚么还妄想着我会对你好?你其实只是想用别的方式报复我是不是?」沈清秋不懂那到底是甚么样的想法,不去憎恨一个一直侮辱和毒打你的人,还不断去给自己渺茫的希望,沈清秋完全不能理解。

  「师尊讨厌我吗?」又是这个问题,沈清秋已经听了无数次。

  「我没有,以前我只是想让你离开清静峰而已,我只是幼稚的忌妒你而已,连推你下去无间深渊时都没想过要杀你。」沈清秋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跟他说这么多。

  「所以我求你,就这次听我的话,拜托你别再管那些人了。」

  

  忽然,洛冰河把他推倒在地上,双手被抓住压在地上,洛冰河又将一只腿往沈清秋的双腿间卡着。

  「我办不到,已经都到这地步了,我连北疆的魔族都收复,想要一举把幻花宫都并吞,可是现在居然连苍穹山都来搅局……而且,他们已经发现我的身分,其他派是我的敌人了。」

  「都这样还不收手?」

  「我为甚么要收手?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所以人都说我是恶人、孽种、畜生,每个人都这样对我,那我也只能反击不是吗?师尊,你告诉苍穹山的要防范我,我都没理会他们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种话,沈清秋气坏了,这样子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前功尽弃,原本想要保住洛冰河的身分却还是失败,而洛冰河却想一如既往的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忍不住怒火,沈清秋一脚往洛冰河的腰上踹,虽然对洛冰河来说不痛不痒,这举动却也让他松手。

  趁这瞬间沈清秋反将洛冰河压在身下,然后双手却失控的去掐住洛冰河的颈子。

  「师尊,你这不是想杀我吗?」

  「……。」沈清秋纠结的看着自己的举动,他那瞬间居然想着不如就在这里将洛冰河杀死算了,就没有必要重颠覆撤。

  可是,他做不到,如果他能做到,早在洛冰河刚进苍穹山的时候就可以下手,然而他依然没有做下去,就像现在一样只能松开双手,让洛冰河自己坐起来看着他。

  「师尊,这次我真的不会对苍穹山下手,这样就好了吧?」

  「你还想合并两界吗?」

  「管理比较方便啊。」

  沈清秋摇头,他无法认同这件事情。

  「师尊,你又怎么制止我?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东西能应付我或心魔了。」

  洛冰河又再度伸手抱住沈清秋。

  「不,大概只剩师尊有办法应付我了。」

  「疯子。」

  「对,想到师尊我就跟疯子一样。」洛冰河的手不安分地在沈清秋身上摸着,不清不重按着沈清秋的腰就像对待喜爱的女性般,这让沈清秋越来越困扰,他便握住洛冰河的双手手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到底把我看作甚么?」

  洛冰河露出笑容,他看着沈清秋的眼神变得很深沉抱含着许多情绪甚至激动。

  「我从以前就很尊敬师尊,到现在也是,这样想法一直都没有变,就算那时候师尊对我在残酷,我一直一直都希望师尊能转头看一下我。」

  如此疯狂的想法让沈清秋皱起眉头,他得承认自己从来都没发现过,现在才明白这人如此的执着自己。

  「不管哪次失去母亲后,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师尊一个人,一厢情愿地只想要依靠师尊,执意地想要跟在师尊身边,我如此的成崇拜您,喜欢您,甚至想要得到您。」洛冰河说这些得时候他的眼神特别痴狂,彷佛随时都想把沈清秋吃了一样,一再靠近一再得寸进尺的触碰沈清秋。

  「见到你死了那瞬间,我才知道得到了整片江山又如何?得到那群女人、那些部下又有甚么用?我的心还不是一样空洞一样没有被填补。」他细碎的轻吻沈清秋的脸,他是如此地地珍惜着眼前的人。

  「……而且你死前终于跟我道歉,可是我好痛苦,你死在我怀中,就像再看到自己母亲死在眼前一样痛,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却一下又失去了。」

  「所以呢?你后来了做甚么?」沈清秋知道他这样的元神很难被招换回来,毕竟一部分的元神是属于活人的,是洛冰河的一部分,这会阻碍招魂法术的进行,说白了一定会失败。

  「把心魔埋入胸口中,死在你身边,我想来找我的部下应该都吓坏了吧,一位魔君为了一位卑鄙小人而死,不知道那里会传成甚么奇怪的故事。」

  沈清秋听到这些深深的倒抽一口气,才开口说话。

  「就为了我这样的人,有必要吗?」

  「不行吗?我就喜欢啊。」洛冰河又低下头去轻吻啃咬着沈清秋的颈子。

 

  『从来没得过的东西,我怎么会放手。』

  

  以前的沈清秋就像他吃不到的糖似的,永远只能观望着、永远只能看着他离着自己远远的,现在的沈清秋却是他手中的垂手可得的糖,他绝对不会放手的,那个永远都只是背对着他的人终于转身看他、对他好、甚至开始喜欢他,为甚么要放手呢?

 

  「我知道了。」沈清秋伸出左手摸着洛冰河的脸,然而那语气平稳却充满着忧伤。

  「师尊?」

  「我要离开了。」

  「为甚么?师尊你又要丢下我?」

  洛冰河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秋,他不能明白沈清秋的决定,难道他的让步还不够吗?

  「我不能放着你被心魔侵蚀,听到你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你必定需要心魔,然而那东西只会一步步侵蚀你。」

  「……师尊要去哪?」

  「找出能压制心魔的东西,我的师尊至少还跟我说过,这世界就算出现再可怕的事物,必然另一端还是会出现能相抗衡的东西。」沈清秋摸着洛冰河黑发,然而洛冰河却感受不到那温柔的举动,他的双眼充满着对沈清秋的敌意,却又压抑着那份激动。

  「你能答应我忍个几年吗?」

  「为甚么?你根本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洛冰河任性的说着并怒瞪着沈清秋。

  「如果你对苍穹山的人下手,你这辈子也不用见到我了。」

  「师尊!」

  「你现在对我动手,我的元神就会溃散!」沈清秋的怒吼让洛冰河原本要掐上来的手停住,他便看着洛冰河咬牙切齿地放下手来。

  「我一定抓到你的,师尊。」

  「你就试试看。」

  

  充满怒火的洛冰河也说不出下句话,他看着沈清秋也沉默下来,自己那股怒火也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满溢的悲伤填满着胸口。

  他们都不明白这辈子怎么也是这样,无法留住对方,注定要离开一个。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低下的脸庞有一道浅浅的泪痕,这样再看着魔君哭还是第一次,虽然稀奇却让沈清秋感到悲伤,原以为他这辈子能弥补洛冰河不完整的童年,然而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无法得到一个完美的人生,就因为这人只想要靠近沈清秋,而自己却一在地想要远离他。

  唉……,沈清秋叹息着,这次却不一样,他这一生只想着要怎么对他好一些,只希望他能过得幸福一些而已。

  感觉到洛冰河紧挨着自己,就像个受伤的孩子,沈清秋也伸出双手轻轻抱着他。

 

 

**

 

  「沈仙师,休息够了?」天琅君看沈清秋终于从房里出来,然而天琅君身上的束装却改成另一件有个着披甲的衣服。

  「发生甚么事情?」

  「师尊,北疆的魔族想要打过来,而且其他门派好像也跟幻花宫打了起来,我们应该回去苍穹山了。」洛川也整装好自己,他身上有少许伤痕,似乎有帮忙天琅君击退一些魔族。

  「就你回去吧,这是交代给你的事情。」

  沈清秋将刚写好的信给洛川,然后他又把一个小瓶子给天琅君,而洛川和天琅君一样同时把沈清秋给的东西都打开来看,两位魔族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脸色。

  「师尊!您这是甚么意思?」

  「对,你甚么意思?」天琅君同样不解,他手上那东西是沈清秋自己的血肉,这意思是要他用这去养新的肉灵芝吗?

  「洛川照做就对了,天琅君要不要做就看自己,用我这身体做出来的躯壳应该可以适应你的魔气,这样你便有办法跟洛冰河打持久战了。」

  「你这是再利用我吗?」

  「这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你我都有好处,有何不可?」沈清秋回应很干脆,让天琅君不知所措。

  「如果你能再帮我保护苍穹山的话,我会很感激你,我没办法知道我何时会回来,到时候洛冰河是不是会打苍穹山的主意我也不清楚。」

  「师尊,你这是要去哪?」

 

 

  「找我师尊。」

 

 

_待续_


第二十二章、混乱的人界

 

 

  「干爹,你有办法领导南疆魔族防住战线吗?在养出新的身体前。」洛川离走前还是不断问着天琅君同样的问题。

  「你当我是谁?如果这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我能当作魔君吗?只要那儿子没亲自带头都好解决,他肯定忙着修真界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耳。」

  「好的,干爹。」就在洛川准备离开前辈天琅君叫住了。

  「洛川。」

  「是?」

  「你喜欢人吗?」天琅君淡淡地问着他。

  「喜欢,我知道有些人不喜欢我们,可是他们接纳我了,所以我相信一定有人会继续接纳魔族的存在,而且……」

 

  『我喜欢他们,跟他们讨厌我,本来就是两件事,我不会因为他们讨厌我,就要成为他们厌恶的魔。』

 

 

  「君上。」竹枝郎默默地将天琅君从椅子上扶起来,看着天琅君有些茫然。

  「小的认为,沈仙师说的是事实,当时我们对她的认识,真的有可能背叛或讨厌您吗?或许另有其人要陷害您。」

  「是吗?」

  「我们都不认为她真的讨厌我们吧?」竹枝郎知道自己有时很愚钝,可是他和洛川一样仍然懂得分辨谁喜欢他们,谁是真心对待他们的。

  「嗯。」

  在他们结束这段对话的同时,两条巨大的灰狼跑来趴在天琅君面前。

  「君上,北疆的魔族已经来到边界了,请准备开战,领头是漠北氏。」

  「你们一族去打前锋,带着铠甲兵。」天琅君甩手将自己的血化为一具具黑色的士兵,让他们跟着那两只巨狼上去战场,南疆魔族并不多,可是战力不差,甚至一只比一只大。

  「竹枝郎,养出新的身体要多久。」

  「难以确定,这些血肉能并不是一般血肉,在下会尽快养育出新的身体。」

  听到这回应的天琅君喃喃道着。

  「之后还要去苍穹山……真麻烦。」

 

 

***

 

  「没看到清静峰峰主?不可能!这人是能跑到哪里去!不在苍穹山吗!公仪萧居然敢背叛!」老宫主对着那些同门的人怒吼着,沈清秋从水牢逃走就已经完全重创幻花宫的形象。

  「忘恩负义的人!忘恩负义!当初我花了多少时间栽培!一个两个都跑!」

  「爹爹,别管了,现在洛师兄替着他就行,况且北疆不就成为我们的领地了吗?」小宫主在一旁安抚自己父亲的脾气,不时的注意着洛冰河的脸色,可惜一直没有得到响应。

  「是,这倒是,冰河。」

  「是。」

  「你带几个弟子继续去说服天一观与我们同盟,不能让苍穹山继续嚣张下去。」

  老宫主的意图自然是吞并天一观和苍穹山,昭华寺依旧在观望着情况保持中立,老宫主也只能指望天一观这没规矩的大派能帮助他,然而偏偏很多小门派都是从那分歧出来的,那些小派都在极力制止天一观倒戈,甚至部分天一观的人也如此。

  「沈清秋、沈清秋,你可是个麻烦人物……在你进苍穹山前就一次又一次阻碍我,现在你的正道正在毁了你。」老宫主恶狠狠的低吟着,他所说的那些事情便是沈清秋无心的扫荡人口贩子和官商勾结,以及替小门派主持正义时与幻花宫的利益冲突,几乎是无数的事情都跟沈清秋流浪的时候有关。

  沈清秋从以前也没刻意去看谁的面子过日,他也不怕得罪人,沈清秋只在乎谁得罪他。

  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清楚正派的人也没有特别容易,便更不在乎自己得罪谁,说是行侠仗义也称不上,沈清秋也只是跟着一些小门派除魔过日,碰上凡人求救便答应而已,用自己的方式过活。

  门派与凡人间的强大利益关系,造就了幻花宫的规模,老宫主的行事方式就是如此,然而年轻的沈清秋总和那些小门派一再的挡着他们的钱流,就只是为了微不足道的仗义。

  最让老宫主火大的就是沈清秋曾在金兰城领着小门派的人和昭华寺的人,跟他们对峙,制止他们的人去跟平民索取除妖的金钱,就只因为沈清秋看对方是个贫穷的女子还有孩子需要养育,指责他们居然对贫弱的百姓要求视而不见,更揭发他们官商勾结。

 

  「幻花宫轮不到你教训。」老宫主最后这么自语着。

 

 

  而洛冰河都把这些听在耳里。

 

**

 

 

  「齐姐!」

  洛川再回到苍穹山前,他一路上看到许多妖魔蠢蠢欲动,似乎因为魔界的乱象都开始想顺便在人界搞乱,这让洛川感到非常不安,他去齐姐那里一趟。

  进了城里,里面弥漫着不安的气氛,所有人都在说着魔族的事情,而门派间的恶斗也越来越激烈,洛川看见齐姐已经穿上着苍穹山派的道服,身上也有几处狼狈样子,然而她依然认真的指挥士兵们去防守城镇。

  好不容易注意到洛川的存在,齐姐一转头就问。

  「洛川,沈清秋呢?」她没得到答案就被洛川紧紧地抱住,可有多少年没被男人这样抱着,齐姐差点想出手揍下去,却因为感觉到洛川发抖着,她便放弃动手。

  「师尊离开了!他去找师祖,不知何时回来!」

  「去找哪个?清静峰的混蛋吗?」齐姐堆开洛川然后要他看着自己好好说清楚。

  「应该是,齐姐现在怎么回事?南北疆的魔已经开打的,不可能波及到这里。」

  「笨蛋!现在各大派混乱,不只魔族连人都会趁火打劫!」

  「齐姐,那……」

  洛川还没说完就突然将齐姐拉到身后,露出凶狠如同野兽的低鸣。  

  「洛师兄!」

  不知何时洛冰河已经出现在他们附近,洛川知道洛冰河很强,却没想到会能在他与齐姐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出现,甚至还是故意让洛川察觉到,此举动能让洛川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随时都能受到威胁。

  同时齐姐也露出警戒,洛川发出示威般的低鸣时,她立刻明白洛冰河的变化不是说闹脾气就能带过,眼前的人根本和她从小看大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洛冰河,你现在回来做甚么?不是要伺候老宫主吗?」

  齐姐拉住洛川要他冷静,现在还在大街上不能让洛川失控魔化,势必会引来混乱。

  「齐姐,一切都是为师尊而做的,我可是忍气吞声地在做这些事情。」

  「真敢说,为了他好何不马上放人走!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尊身体不好!」齐姐看到洛冰河那种冷漠的眼神就无法冷静下来,她心中是一把把怒火在烧。

  「你可知道沈清秋一直在愧疚吗?一直在说自己没照顾好你,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他却坚信你没死,他那一年一直在虚实中徘徊,完全看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洛冰河听着齐姐这么说,他眼神却越来越冷淡,彷佛受苦的人才是他。

  「洛川,师尊在哪?」

  「洛冰河!」齐姐想冲上去大骂,立刻被洛川抓住,洛川的双眼中充满着敌意,魔气也渐渐泄露得出来,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分是否会暴露。

  「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自己去南疆找?」

  「师尊没从魔界出来?」洛冰河睁大了眼睛,他以为师尊和洛川同时出了魔界,没想到沈清秋是在魔界和他们分别。

  「沈清秋没出来魔界?」齐姐也吓了一跳,身为修道人最忌惮的地方就是魔界,那里充斥着魔气根本不是人能存活的地方,只要有人气就会引来魔族。

  「师尊没出来,或许已经在某个地方,我也不清楚。」

  洛冰河知道洛川没说谎的理由,他几乎随时都在使用梦魇之术就希望沈清秋有露出破绽的时候,然而一直失败。

  「还在魔界吗?」

  「不知道。」洛川豪不示弱地回答洛冰河。

  「那么前峰主的去向,齐姐知道吗?既然师尊要找师组的话。」

  「谁知道!就算知道会告诉你吗?你何不问问老宫主!」

  「他不会知道的。」洛冰河笑笑地说着。

  「洛师兄,你到底想做甚么?想成为魔君?想毁了整个修真界?」

  「我只是希望师尊能好好待在我身边。」洛冰河有意无意地拍拍自己腰上的心魔,那把剑的魔气便随着窜出,就算齐姐没见过也知道那把剑是多么危险。

  「你真的疯了!沈清秋养育你才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种疯子!洛冰河,有一堆方式可以用你偏偏要选一个伤天害理的做法!」

  「即便伤天害理,我也要做。」

  「……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沈清秋?你真的认为这是为了他好吗?」齐姐终于明白洛冰河已经没有人可劝说,那样着执着是疯狂的。

  「只要他在我这,就没人能动他。」

  「洛师兄,你这样绝对找不到师尊的,我原本不敢相信你可以让师尊说这种话,看来我错了。」洛川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他露出相当失望的眼神看着洛冰河,然后他告诉洛冰河。

 

  「师尊说,他会回来杀了你。」

  

  听到这样的话,洛冰河居然笑了,他露出的笑容彷佛是孩子得到糖果般的灿烂,却让旁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我等着。」

 

 

**

 

  

 

  『师尊,魔族喜欢上人会怎么样?』

  这样天真的问题,是洛川刚来到清静峰时问的,那时候沈清秋只露出苦笑。

  『不行吗?』

  『没有不行啊。』沈清秋轻声地回答洛川,然而语气却轻飘无力,彷佛在吐露出无奈似的。

  那时,洛冰河也在身旁,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

  『师尊看起来很困扰。』

  还不会变化成人型的洛川就摇摇尾巴窝在沈清秋脚边。

  『……会很辛苦。』

  『很辛苦?』

  『嗯。』

  沈清秋摸摸洛川宽大的脑袋,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单纯问着,向孩子一样不懂自己身处的世界比他想的还复杂好多,人们就如同林一样变化莫测,永远猜不到他们可以做出甚么,在想些甚么。

  『会比任何人都痛苦以及辛苦。』

  彷佛是亲身经历的说着,洛川和洛冰河都看着沈清秋双眼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他们不知道师尊心里在想着那些事情。

  或许是曾经最疼爱的女弟子毫不知情的喜欢上混血魔君最后却失去归宿、也许是曾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背叛了他、又有可能是想到传说中的魔君喜欢上人界女子却落得被封印的下场,而女子惨死在河边……

 

  也许,是他发现那恨着自己一生的人,其实就只是喜欢着他。

 

  他们曾经都如此单纯。

 

  单纯的令他痛苦不堪,令他无法承认自己同样的也喜欢着,也曾想过一样的事情。

 

 

  『就算痛苦,也不要迷失了。』

  沈清秋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样的话而已。

 

 

 

_待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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