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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意在寻死.19~20

 

假日都要工作所以提早更新哩。





第十九章、错乱的梦境

 

 

  回到那座城内,沈清秋感到非常的怀念,好像离开了这里好久好久似的,他很小心地入城并且去找齐姐拿回交给她保管的东西。

  沈清秋不能久留,他必须早早离开到别的地方躲着,然而他却到了洛冰河小时候住的家里。

  那儿依然保持着原样,不管事床还是桌子都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沈清秋站在床边,他回想着那时就躺在床上的小孩,乌黑的头发就散落在床边,小小的身体紧挨着母亲。

  转身看着外面的椅子,他在那里想了一整个天都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留下洛冰河,而洛冰河回来后,沈清秋更不知所措。

  整个人界都惧怕的魔剑重回世间,洛冰河带着它是非常危险的,沈清秋很确定洛冰河能完全掌控心魔,他几乎是唯一一位能掌握魔剑的天才。

  更可怕的是洛冰河的性情非常极端也能说扭曲、对想要的事物会异常的执着、善于记仇并且有仇必报,这些却是他的本性,心魔也只是放大了这些。

  要说他有善良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然而他会做并不多,在他的印象中也不过就是帮助同门和喜爱的女人而已,在这一世也没多大的差别,大概最大的差别就是对沈清秋自己的事情。

  沈清秋就算想破头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对于心魔没有了解多少,这是魔族的历史,他得去和洛川会和并且去找他的干爹,看是否能让一切有所进展。

  看着外面渐渐变得昏暗,沈清秋想着差不多要回到茶馆休息了。

  「……该回去了。」

  「要去哪?」

  那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清秋整个人彷佛被雷劈似的,整个身体都麻痹了起来,他却强忍着冲动不让自己去攻击身后的人。

  「怎么了,师尊不敢动吗?」

  洛冰河伸出手环住沈清秋的腰,下巴靠着他的肩膀,然后再沈清秋耳边轻声地说。

  「不敢逃吗?还是觉得逃不了?」

  「……梦境能逃到哪?」这是沈清秋好不容易想到的结论,他没受到天魔之血的控制,再来他想起自己走在街上的时候早就是黄昏了,走到这个家早应该接近夜晚,然而他转身看着庭院得时候依然没有时间的变化,他早该发现才对。

  「也是呢,师尊最清楚这事情,要是在这里受伤可危险了对不对?」洛冰河收紧双手将沈清秋紧紧扣在怀中,他低下头似乎嗅着沈清秋身上的味道似的,磨蹭着他的肩颈。

  「告诉我,为甚么逃走?」

  「我跟你说过了。」

  「那些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洛冰河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他忽然往沈清秋肩上咬了下去,虽然洛冰河并没有很用力地啃咬,那举动却吓坏了沈清秋。

  「你、做甚么!」沈清秋抬起手想把洛冰河推开,结果却被他迅速地抓住双手,然后被强迫推到床上,洛冰河利落的往沈清秋身上压上去,再度扣住他的双手,逼着沈清秋不得不与他面对面对瞪。

  「逃走做甚么!你就想救那些蠢货吗?!」

  「对,我还想破坏你身上的心魔!」

  「你就要这样讨厌我吗?!」

  「这不是同一件事情吧!」

  沈清秋想要挣扎却被压得死死的,洛冰河整个人紧紧压在他身上,而洛冰河是从沈清秋的跨下压着,沈清秋双腿只能被强迫分开,这样的姿势非常的不雅。

  可是再怎么挣扎,沈清秋的力气终究比不上洛冰河,毕竟眼前的人已经是全盛时期的样子,他根本无法比,当时他可是一下子就被洛冰河打成重伤,要不是逃的快,他早就被提早削下四肢。

  「你甚么都不知道。」

  洛冰河压低身体,他们胸口紧贴再一起都能感觉到双方的呼吸都很急促,沈清秋已经不敢继续挣扎,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其他危险。

  眼前魔君的双眼已经有些许淡淡的红光,彷佛是在说明他亢奋的情绪,洛冰河伸手将沈清秋左眼上的眼罩拨开,那只眼睛跟他的双眼依样发出淡淡的红光。

  「你知道你这眼睛为甚么会这样吗?」边说着,洛冰河边靠上去轻轻的吻了那眼睛,沈清秋忍不住闭上双眼。

  「不是因为你的魔气感染到我身上吗?」

  「确实是,但不是全部。」

  洛冰河脸贴着沈清秋的脸蹭了蹭,好像在撒娇似的,然后他放开双手就趴在沈清秋身上,就没再多做甚么动作。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为甚么要逃走?」

  他就像个小孩一样执意要得到沈清秋的答案,沈清秋真的很不喜欢这样。

  「……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一定要有心魔才能出来啊,我一定要变强才能在魔界生存。」

  洛冰河这样的答非所问,沈清秋也放弃跟他闹脾气,他也乖乖地回答洛冰河。

  「可是你不是说出来就直接带我走,为甚么还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就是不甘心师尊无故被抓去水牢,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种话,沈清秋抬起左手就往洛冰河脑袋一掌打下去,却没在抬起来,只是摸着洛冰河的后脑勺,好像在安慰他似的。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心魔的?」

  「你何时看过我给心魔控制过?」

  「我问了蠢问题,你本性就是如此恶劣极端,既然如此我会想办法制止你。」

  洛冰河发出笑声,他抬头看着沈清秋,并且抓着沈清秋的左手亲了一下。

  「你这身体有办法吗?被魔气侵蚀的你有甚么本事?」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你之前做了甚么?」

  「师尊你忘记了吗?你的手脚都是我给的,然而就是这只左手和左眼睛不是。」他边说边啃咬了几下沈清秋的手,若不是洛冰河现在正说着正经事,这画面根本在调情。

  「可是这身体根本没被你摧残过。」

  「若不是在梦境中,我真的很想再一次摧残师尊。」又一次答非所问,虽然像在威胁沈清秋,然而洛冰河的笑容却意味深长,似乎是在暗示他甚么。

  「师尊,就算没有天魔之血,我仍可以在梦境中找到你,最后你还是会被我找到的。」

  「在我找到我身上的答案,还有摧毁心魔的方法前,我会一直逃。」

  「你真的不怕苍穹山又消失了吗?」

  「我和苍穹山哪个重要?」

  「……。」洛冰河想回答这问题,可是却不知道在哪点上让他皱起眉头,他只是哑口无言的看着沈清秋

  「……。」

  沈清秋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有点问题,可是逻辑上应该有没有错误。

  「师尊,你毁了心魔,我一定会死。」

  「……你身上有心魔在我也无法安心,你明明知道魔气会影响我,还如此任性妄为。」

  洛冰河听到这话就像被斥责了一样,他却无法反驳,只能露出愤怒的神色然后趴在沈清秋胸口上,那脸色是极度的不甘心。

  「反正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你就试着抓我吧,我会让你没有心思去报复的。」

  「好,师尊,你也别期待我会给你好过,但我会留下你的手脚,然后把你关在地牢中。」

  洛冰河起身伸出双手握着沈清秋的脖子,似乎想控制沈清秋,却没有使力只是抓着。

  「把你关起来,不见天日,余生都只能看到我。」

  「你就继续发神经吧。」

  沈清秋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洛冰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师尊,你还是讨厌我吗?」那声音如同再哭的孩子跟人撒娇似的,洛冰河的脸跟翻书一样快,也是欲哭无泪的样子。

 

 

  「我没有。」

 

 

**

 

  「洛川,你终于来了。」齐姐看见洛川一个人在街上走,她马上叫了他。

  「齐姐!师尊有找你吗?」

  「嘘,别在这说,跟我来。」

  齐姐伸手抓着洛川就往街里走,他们绕了好几条巷子,最后到了一间房子的后门,那里有人接应他们进去。

  「小哥他一来我这,就急着要拿东西,结果拿到东西后好像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似的,马上就昏睡过去,我想他好几日好好休息。。」

  她带着洛川进屋内后又走到地下室,那里有很长的暗道,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洛川没想到齐姐为了保护人居然做了这么多设施。

  「我怕他被找到,就把他带到临时的居所,这里出去后会到另一座山上。」

  「师尊回来多久了?」

  「他已经睡了三天,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醒来。」齐姐带他出来暗道后确实到了一座山下,然而他们得爬上山才行。

  「洛川不能驭剑,会被看到喔。」

  「我知道了。」洛川弯下腰把齐姐抱起来,他也没注意到齐姐惊讶的表情,就往山里跑。

  似乎已经知道师尊的位置,洛川毫不犹豫的往山里走,直到看见一间很简陋的小屋才停下来。

  「果然是魔族阿,身手矫健。」一路上齐姐都不得不抱着洛川,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呃,抱歉。」洛川赶快把人放下来,让齐姐去开门。

  「没事、没事。」

  

  「你们来了?」

  「师尊!」

  洛川看到沈清秋气色还不错,又见到人安稳的站着他整着感动地冲去抱着沈清秋,一下没注意到力道,让沈清秋整个人震了一下。

  「师尊!我们好担心你!师兄师姐也好担心!为甚么洛师兄要这样子!」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冷静点。」

  「师尊!那么接下来到南疆吧!顺便躲一躲!我已经写信给乾爹了!还有……」洛川相当激动地跟他报告这几天做的许多事情。

  「小哥,你确定要跟他去南疆吗?那里最近非常乱,魔族也没停止蠢动。」

  「就是要去南疆的魔界,洛冰河从无间深渊拿的魔剑太邪门,我必须要找方法解决。」

  「那魔剑控制他的心智吗?」齐姐用自己的方式理解洛冰河诡异的举动,然而沈清秋只字不提是那是洛冰河自己个人的行动。

  「嗯,无法破坏魔剑也要找出能克制的方式。」

  「我陪你去吧?」

  「不行,齐姐,伯母的墓得有人看着。」

  「就是不想让我去对吧!好歹我也有峰主的实力耶!」齐姐对沈清秋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嚷着。

  「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你保护那城镇,洛冰河这么胡闹着,魔族也会趁着四大派大乱时,跟着他闻风起舞。」沈清秋还是撒了谎,他明白魔族是跟着洛冰河一起作乱的,却没这么跟齐姐说,沈清秋看看洛川的眼神大概也知道北疆可能已经被洛冰河拿下了。

  「好吧,我会尽力保护好这里,你和洛川路上要小心点。」

  「齐姐姐,那个……」洛川似乎有甚么想跟她说,然而齐姐却伸手捏着他脸不让洛川说话。

  「重要事情回来再说。」

  「喔。」

  「乖孩子。」齐姐露出苦笑摸摸洛川的脸,好像舍不得小孩出门一样。

  沈清秋还真有点不忍心看着这画面,他已经明白齐清萋那天告诉他的八卦是甚么了,他真心替洛川感到十分难过。

 

  「咳……总之,洛川能不能先说你乾爹是谁?」

 

 

 

 

 

 

 

 

 

 

 

 

 

 

  「天琅君。」

 

 

 

 

 

第二十章、真相

 

 

 

  「我说洛川,你真的不知道你乾爹是甚么样的人吗?」沈清秋问着他双脚的大白狼,对方支支呜呜的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是我和娘在旅行中捡到的人,我一直以为是普通的贵族啊,娘只告诉我乾爹比我亲爹还威而已。」

  「你娘说得可真少!清静峰的书阁里面应该也有一堆书在写天琅君的事情,你都没看懂嘛!还是你只是装做在看书!」沈清秋一巴掌往洛川的大脑打下去,大狼就哀哀哀的边哭边跑。

  「师尊,我错了啦,求求你回去帮我跟齐姐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自己去道歉。」

  这就不行,要不是洛川神经太大条,他们差点被齐姐扣押下来不准去找天琅君。

  「好啦。」

  「但是,为甚么你们会碰到他?天琅君早就被封印了,不可能出来。」

  「我这么说好了,那身体感觉不像乾爹的,好像是竹枝叔叔养出来的给乾爹用的,我娘有这么说。」

  洛川又提了一个沈清秋完全不认识的魔族,看来在天琅君身旁的不只有一只魔族,这样听起来很糟,天琅君复活想必不会有甚么好事。

  「你乾爹有想要做甚么,从封印中出来的他应该是要对人界报仇吧?」

  「乾爹没说过,我和亲娘跟他同住一年左右,从没听过他想对人界做甚么,他只是常常说人类很有趣,亲娘也喜欢人类所以他们想处的非常好,倒是那时竹枝叔叔常教我写字读书的。」

  洛川说的那些事情都只是日常琐事,他想了很久才又说。

  「乾爹跟洛师兄很像,乾爹有告诉我他喜欢一位人类女子,只是他被骗了。」

  这事情沈清秋当然知道,那女性是苏夕颜,也是洛冰河的母亲,过去他曾听洛冰河喃喃说着那老宫主的事迹,那时候应该是左眼珠被洛冰河亲手弄瞎同时听着他自己说的。

 

 

  『我的母亲就是苏夕颜啊,沈清秋你知道吗?』洛冰河边说边掐着沈清秋的脖子,空下来的手便是摸上那只眼睛。

  『好像诱骗天琅君说出来人界的目的,然后生下我这杂种就弃之不顾,可是老宫主那恶心的渣,居然认出来了,拚了命想讨好我呢。』

  『难怪那老狗会跟你一起陷害我。』沈清秋恶狠狠地说着,他的眼珠子已经渗满着血液,洛冰河边笑边将手指慢慢伸进去,那疼痛或许比不上被手撕双脚来的痛,然而看见自己的眼珠慢慢失去视力也不是好受的。

  『可是不管我是谁的小孩,你都一样会讨厌我吧。』

  『没错。』

  几乎是同时,洛冰河把那眼珠拔了出来,那时洛冰河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那冰冷冷的眼神好像对一切都很失望。

 

 

 

  这时沈清秋发现洛冰河从以前就会这样问,然而他过去都没在乎,只到现在他才渐渐发现这件事情对洛冰河来说非常重要。

  

  

  「师尊?师尊!」

  「怎么了?」

  「我们要到啰,发呆的话会掉下去的。」洛川加快自己的脚步,他们要冲过人界与魔戒的破口,那种大裂缝依然会接到无间深渊,洛川必须全力跳跃过去,他便要提醒坐在背上的师尊要好好抓住他。

  沈清秋瞬间看着白天变成漆黑的夜晚,应该是说魔界的几乎都是夜晚,没有明显的日夜之分,洛川也没多看天空几眼,他就一直跑到某座山的山顶上,那有间小屋似乎是新建的。

  「乾爹!我回来了!」洛川居然能这么高兴,沈清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到底是太天真还是太笨?

  沈清秋摇摇头不想思考魔族的想法,洛川高兴就高兴,自己要做甚么也是自已的事情。

  「师尊,拐杖。」大白狼转头将背带上的拐杖咬在口中交给沈清秋,那模样就像在检棍子的狗,等着沈清秋摸摸他的脑袋后,洛川才化为人样继续呼喊自己的乾爹。

  瞪着大门打开,沈清秋看着走出来的两个人,一位白衣男子和洛冰河极为相似,应该是天琅君,而另一位没见过,可能就是洛川口中的竹枝叔叔。

  「乾爹,我把人带来了。」洛川上前给天琅君一个熊抱,天琅君则笑笑地接受,他准备要伸出双手抱住洛川时,一只手就掉了下来,他便用仅剩的手摸摸洛川脑袋。

  「……。」沈清秋柔柔自己的右眼,确定眼睛没问题才又看着洛川继续跟乾爹寒暄,他们身旁的人便默默捡起手帮天琅君接回去身上。

  「你就是清静峰锋主沈清秋吧?」天琅君看着沈清秋的眼神,好像在看甚么有趣的玩物似的,让沈清秋非常不舒服。

  「乾爹,你们吃了没?我带了很多肉回来。」洛川把身上那一袋行李都丢给天琅君身旁的魔族。

  「洛川,你和竹枝郎去煮饭,我想和沈仙师谈谈。」

  「我担心师尊安危。」洛川没马上答应,他继续挡在天琅君面前不让靠近沈清秋。

  「我怎么会呢?」

  「你会,师尊是四大派的人,你讨厌四大派,可惜我也是他们的人,我要保护师尊。」

  天琅君笑笑不语,摸摸洛川的脑袋,他便吩咐竹枝郎帮他们准备晚餐和茶。

  「那我们在外面坐着说好了。」

  听到这话,洛川似乎妥协又抱了一次天琅君后,跑进屋里拿了椅子出来,然后他们就这么开始对谈。

  「听洛川说,你在找破坏心魔的方式?」

  「不。」

  「嗯?」天琅君和洛川都疑惑的看着沈清秋。

  「如果破坏的话,洛冰河会死。」

  「师尊?这您没说过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当初洛冰河对新磨豪不在乎的,然而从无间深渊出来后却说心魔不可缺,他就有些疑惑,然而沈清秋也不管洛冰河是不是骗他,就当作是真的。

  「既然这样也好谈,把心魔给我好了?」

  「你要心魔做甚么?」

  「你觉得呢?」天琅君笑笑的回答,那脸像极洛冰河,然而却意外的有讨打味道。

  「……给你是不可能的。」

  「你对那个洛冰河挺上心的?」

  沈清秋差点把手上的拐杖往那张轻浮了脸打过去,他还是忍住了,对方不是他能招惹的魔族,想到这件事他又问。

  「你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

  「沈仙师,你的身体呢?」

  为甚么这时候都要问到同样的事情上来?有天魔之血的魔族都爱答非所问吗?就爱处处跟人作对?

  「君上的身体是用肉灵芝做出来的,但无法支撑太久。」竹枝郎端出热茶,他还未处理好食材,就先泡茶给了他们。

  「这么早就爆我的料可以吗?」

  「沈仙师等一会就看的出来,先说也没差。」

  「是是,跟老妈子一样。」

  天琅君接过茶的手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肉灵芝根本没办法用魔气支撑。

  「沈仙师,您的身体虽然完好,实际上也有缺陷。」竹枝琅缓缓地跟沈清秋说着,他和天琅君都有发现沈清秋身上的异状。

  这就古怪了?为甚么他们能发现?

  「看你的脸色好像不解我们怎么能发现?」

  「当然,完全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为甚么你们就知道?」

  看见沈清秋疑惑的脸,天琅君的笑容越来越深,这让沈清秋有点害怕,不是那张相似的脸让他害怕,而是天琅君散发的氛围觉让他觉得恐惧。

  「你的血还是红的吗?」

  「……我并没有喝下天魔之血,但是我的血并不是红的。」

  沈清秋让修雅剑出窍几吋,他的左手变附上去,让掌心多出一道血痕,流出来的血液仍然是漆黑的。

  「让我看看?」

  天琅君抓着沈清秋的左手,他沾一点血舔了一下。

  「的确没有,但很像。」

  「甚么意思?」

  天琅君指着自己的身体,哪种残破不堪的身体跟沈清秋一样?不可能,沈清秋自己的身体还是个天然的肉身,不可能像肉灵芝一样遇魔气就损毁,更何况是那魔气并不属于他的……

  「……。」

  沈清秋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变得好沉重,他不敢相信会是这种答案,可是洛冰河确有告诉他过。

  「沈仙师,应该有不少人说过体这身体诡异?却找不到原因?」天琅君笑笑地说着,一手撑着脸看着沈清秋沉下来的神色。

  「毕竟那是你生活的地方都是同样体质的仙人,他们可能无法解释这异状,但是这异状却和我们很相似,所以我们感觉得出来。」

  沈清秋又想起来一件事,他曾去万剑峰碰过【红镜】,然而那把剑依旧没有异相,红镜的判断是他魂魄是正常的,然而他却听到细小的剑鸣。

  「你这样的人很少见,元神被修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被撕裂又被修补想必很痛苦吧?」天琅君好心地给沈清秋一个利落的答案。

  「可是不同的元神很难融合,你还是活下来了慢慢适应着参差不齐元神,然而却没有完全修补好,我想帮你修补的人应该也很痛苦吧。」天琅君的话几乎一一揭开沈清秋的想不通的事情。

 

  『材料比较少,所以先给您一只手。』

  撕裂元神的痛苦就跟断了手脚一样差不多,甚至更痛苦,就算是魔君也难以忍受。

  『你的手脚都是我给的,然而就是这只左手和左眼睛不是。』

  就只差了一些,他自己的左手和左眼就是无法好起来,然而就是因为对洛冰河的魔气和灵气有了反应,自己的元神甚至为了修补干脆选择让魔气去弥补不足。

  『若不是在梦境中,我真的很想再一次摧残师尊。』

  这意思果然是说,他不想伤害到自己的元神,怕脆弱的元神再次受损。

 

  沈清秋最终是崩溃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那些不断折磨他自己的罪恶感有涌了出来,明明是他一再的虐待洛冰河,以为自己倒死都要受到凌虐,最后居然还是被洛冰河放过了,还把他救回来。

  就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会对他好的师尊所以产生了希望吗?

  他怎么没想过沈清秋这人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将自己手脚撕裂这件事,甚至连眼睛都是洛冰河亲手挖出来的。

  沈清秋内心不可能没有矛盾,他怕洛冰河的感觉是真的、可是他想弥补那些事情也是真的,但就是没想到,洛冰河比他更早期望着自己能改变,甚至修补他的手脚和撕裂的元神,也要等着自己改变。

 

  为甚么要这样对待他这种人?

  为甚么不干脆杀了他,这样就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啊!

 

  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

 

**

 

  『沈清秋,你只有谈到洛冰河的事情时才像个人,平常就跟无欲无求的仙人一样。』

  曾有一次和齐姐吃饭时,她说出这样的见解,然而沈清秋那时候甚么都没说。

 

  『我想你们这些人都不太懂喜欢的意思吧?』齐姐对这件事很有心得,虽然她所遭遇的是伤心的结果。

  『他很喜欢你喔,像个疯子似的,你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他都很在乎。』

  『尤其在你看他或响应他的时候,洛冰河就像个孩子拿到糖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齐姐放下筷子,拿了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又说。

  『可是,有时我觉得他好像为的等你说某些话,等了很久很久似的,那时候的眼神我完全无法理解,又悲伤又高兴,相当矛盾。』

  『……真是疯了,为了我这种人。』沈清秋只说了这句话,齐姐却笑了。

  『可是,你不是承认自己对他有意思吗?』

  『我只希望他能自己过好生活,不用在乎我,不值得。』

  『你希望他有更好的,这话不就是在乎了?沈清秋。』

  『……难倒除了我在的清静峰,就没地方生活吗?要逼我赶走他吗?』沈清秋有点生气的说着这样的话,却让齐姐笑得更开心。

  『你舍得吗?他说过你要他留下来,刀子嘴豆腐心的。』

  沈清秋不想再跟齐姐谈这种事情,他便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有时候人啊,受了伤后才知道喜欢是甚么,想要的是甚么,我想你们两个人都是这样的。

  越明白自己的心思后,才知道伤害着对方多深,有时想逃避却又想弥补过错。』

 

  最后、最后,你还是会希望对方能过得好,过得快乐,看着他能幸福的笑着,不再为了自己纠结痛苦。

  只想着牺牲自己去为对方好,虽然很扭曲,有时也没有必要。

 

  但是,沈清秋,这就是喜欢阿。

 

 

 

_待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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